台灣的公立學校也面臨這樣的危機,大部分人對公立學校(除了明星高中)沒信心,能負擔的家庭都把小孩送私立學校,從幼稚園就是這樣的狀況。貧窮沒有選擇的家庭,因此只能將他們的希望寄託在公立學校上,問題是公立學校夠好嗎?能讓他們的孩子在社會階層上向上流動嗎?這個紀錄片裡的家長和教育改革者,注入了我更多從事教育事業的熱情,一定要為貧窮家庭提供更好的教育環境。
Sunday, May 29, 2011
好的教育環境靠運氣?
Saturday, May 14, 2011
涉入多少?
從事民族誌學研究得要思考的其中兩個問題是:要涉入研究對象的生活有多深?及怎麼樣才不讓研究對象有被剝奪感?研究一開始,我和我的研究對象是兩個各自獨立的圓,我試圖靠近他們,讓他們打開心房,讓我進入他們的生活,讓兩個圓產生交集。我釋出善意傾聽並以尊重的態度和他們交朋友,漸漸地,他們願意把我當朋友,會告訴我他們的想法,也會詢問我一些孩子教育上的問題,他們還讓我拜訪他們的家,帶我進去他們的朋友圈,帶我認識他們上課的同學及老師,帶我去吃越南美食及逛東南亞商店,邀請我參加孩子的表演活動,中秋節時邀我到他們家吃烤肉,情人節時打電話祝福我。我和我的研究對象在教育及成長背景有很大的差異,但他們不排斥我變成他們的朋友,我也因此打開的眼界,看到不同的生活方式。
直到和其中一個來自越南的研究對象小敏走得更近,我開始衡量這兩個圓倒底要有多少的交集才會讓我在這關係中覺得自在?小敏覺得我很親切,會向我哭訴她和她老公吵架及兩個人全武行的情況,也會要我教她使用電腦、和幫她燒錄檔案,因為她一個孩子是特殊生,所以她要我幫她打聽孩子可以念哪所小學。我覺得她把我當朋友,讓朋友宣洩情緒及幫忙她解決一些生活的問題是理所當然的,何況她也曾熱心地騎了約一個小時的車載我從新店到板橋找一個試做問卷的對象。我想事情是到了她先生酒醉騎機車撞到人,我們之間頻繁地連絡和她不斷地索求幫助,開始讓我覺得疲乏及力不從心。兩個月中,我詢問了檢察官朋友一些司法程序及和檢察官應對的方式、上網搜尋相關法律知識、陪他們去偵查庭、詢問和被害人和解的方式,這當中還陪著小敏去找兼職的工作,當小敏提出要我和他們夫妻去和被害人談和解時,我覺得我並不在行和人協調金錢的事,加上不是他們的親人,沒有立場說話,便拒絕了她的請求。至此,我開始害怕接到她的電話,因為不知她又要丟甚麼問題給我。
在討論研究者和研究對象的關係時,很多議題是在處理讓研究對象不要有被剝奪感,不要研究做完,研究者就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維繫彼此建立的關係和友誼,讓研究對象有被背叛的感覺。我一直小心處理這件事,盡所能回饋給研究對象。當兩個圓越來越靠近,當涉入更多研究對象的私人領域,和研究對象變成情感更密切的朋友,事情也就回歸到交朋友的本質。朋友是互助的,當我產生被剝奪感(哈,研究者也會有被剝奪感),這樣的友誼也會產生問題。站在她的立場想,我是一個很好的資源,能協助她們解決生活所面臨的問題,我會很高興我幫得上忙,但是我也會疲乏無力,在面對他們的問題我也會焦慮,因為我並不習慣面對這樣我視為失控的狀況(面對曲折的人生又是我的另一課題了)。為了維持我們的友誼,我會拉開彼此距離(現在台美兩地是夠遠了),再過些時日再打電話問候她吧。